第77章夜晚的来访者
“多按摩按摩失去知觉的地方，看能不能激活反射。”维克托建议道， “并不是无法治愈，猎杀者的心志经过磨炼，大脑反应能力与众不同，神经方面，很强，应该可以恢复正常。” 听了他的话，我也安心不少。 “等你的左手的肌肉和骨骼修复，就可以行动，但双腿和右手，还需要多下功夫。” 看来，这次的伤势真的不是一般的严重。 而一旁的小美却突然开口道，“那平时我来帮忙按摩吧。”说着，俏脸微微红了起来。 “诶？” 不光是我感到惊讶，其他人也都惊讶异常。 “为什么啊！”辰兰儿却是不干了。 “因为，因为我是海文大哥的女朋友啊。”小美一边说着，一边羞涩的低下了头，“海文大哥说过嘛，这次大战结束，就答应和我交往啊。” “哈？”我在一旁愣住了，细下回想，还真说过这样的话！ 而除了维克托外，其他人却感到一阵惊讶，虽然他们也都多多少少看出来一些，却没想到我会许下这样的承诺。 辰兰儿也愣了，突然醒悟过来，张嘴就想反驳，但被她姐姐立刻捂住嘴巴，维克托却在一旁觉着好笑， “那好，海文的复健问题就交给小美。” 小美也认真的点头。 而我却对维克托投之以鄙视的眼神。 只见小美高兴的拿着毛巾跑了出去，辰血儿这才松开手，辰兰儿却立马就发飙， “喂喂！海文哥哥你怎么这么花心呢！” “啊？”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她。 “你和那个小美在一起，雪姬姐姐怎么办！”她撅着小嘴不满道，而其他人也默不作声，似乎觉得挺有趣。 而维克托也义正言辞的看着我，随声附和， “对啊对啊！” 对你妹啊！看着维克托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，真想跳起来给他一拳，虽然大战已经结束，也不必这么快就整这么多八卦出来吧。 “你雪姬姐姐不一定喜欢我啊！”我无奈的回道。 辰兰儿却不依不饶， “那你喜欢雪姬姐姐吗？” 听了她的质问，内心却多多少少起了些涟漪。 见我不说话，辰兰儿接着道， “不回答就是默认咯，也就是喜欢咯。” 我还没有回答，一旁的维克托却对辰兰儿竖起了大拇指，我看向他身后，在更衣室门侧，雪白的发梢一晃而过。 啊！维克托这家伙肯定早就知道了！ 拜托！昏迷一个月醒来，刚刚得知身体伤势的严重，就搞了这么一出闹剧！ 然而，重伤带来的不幸，却也被冲淡了不少。 维克托这家伙唯恐天下不乱，虽说年龄都不大，闹出这样的事情总能给人一种仍在青春的感觉，但发生在猎杀者身上，却更像是在折腾自己。 维克托活得比我要轻松，那天送小美回科室，在别墅前与他喝酒，虽是酒话，但也能看出他的为人之道，他活得非常明白，不会为猎杀者的身份禁锢自己。 也许是资历的原因，我还做不到他那样洒脱。 面对辰兰儿的质问，我其实并不想回答，无论肯定或是否定，打心底想要逃避这样的问题，内心还有些矛盾，而他们当然已经看开，小如辰兰儿，也在猎杀小队待了三年之久。 要说雪姬，自己也承认，的确被她吸引，要否认喜欢，那是不可能的，但总觉得非常不现实，二十年来，人生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，都是以“人”的身份度过。 过去的自己，在感染七芒星血尘之前的自己，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，就是活下去。 不管活得如何，也想要一直活下去，看看未来会变成什么样，寿命终结之后，便能告诉自己在天堂的双亲，未来的样子。 自己并不坚强，即使成为猎杀者，在大战之后，也会因为劫后重生的喜悦而痛哭。 直到拥有了这些同伴，命运已然改变，他们在过去一定也经历过悲痛的事情，大家有了共通点，一起并肩作战，一起训练变强，才觉得，这将是这一生中最宝贵的一段回忆。 自从背负起猎杀者的名头，总感觉好多事情都是不能去想的，进入编制也没过多长时间，不像维克托他们那样，有着丰富骇人的履历。 如果要看透这一切，我想，凭自己现在这点经历，还远远不够。 维克托等人的笑容，表明他们并不会想这么多，而我却陷入了纠结。 辰兰儿似乎也不知道雪姬就在靠在更衣室的门后侧，虽有些不满维克托现在才让她知道，但似乎对自己刚才提的问题有些小自得。 我对此也是无语，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想要撮合我和雪姬，也许是小孩心性。 但，小孩子的某些行为，很难用我们大人的眼光去理解，因为一个对于他们来说非常有趣的想法，他们可能极为重视。 见我仍不说话，辰兰儿也没有再开口，也许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，海文哥哥承认喜欢自己的雪姬姐姐。 其他人也没有起哄，对于他们而言，这或许就是青春中的一场闹剧。 而此刻的夜也已经很深，而我因为长时间不进食而导致的低血糖，露出了一丝疲态，即使药液中有维持基本营养的渗透，而我醒来后，大脑思考问题的能量，却不是药液就能提供的了。 而小美再次回来时，非常贴心的带来了几道精致的小菜。 维克托等人也不便打扰，嘱咐我好好休养，便各自回房休息，辰兰儿走的时候，看了一眼小美，眼神却是不善，我还真担心这丫头会对小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。 小孩子的行为不可预测。 不过她的姐姐辰血儿，却给了我一个包在我身上，我会好好教育教育她的眼神，自己也就放心了不少。 片刻之后，温泉边只剩下小美一人，而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胃是否还能正常工作，便谢绝了她想喂我吃东西的想法。 小美有些失落，而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自己没有过感情经历，以前那样的德行，也不会有女孩倾心。 而现在醒来，需要更多的营养维持大脑的活动思考，以及肌体的复健，内脏仍在修复之中，呼吸不成问题，但进食，就难说了。 因为极度疲劳，我感到昏昏欲睡，小美在一旁犹豫了一会儿，便来到身后，撩起袖子，伸进药液中，开始帮我按摩失去知觉的右臂。 我道了声谢谢，便再次昏睡过去…… 黑暗中，另一个我坐在身前，似乎已经坐在那个地方很久很久了。 “你不能修复我的神经知觉吗？”这个问题我必须向他确认。 他却摇了摇头，果然不能吗， “人类的大脑极为复杂，还记得大战时的协议吗，我要你承认我的存在，我自己并不能做到，因为你们的大脑过于神秘，过于复杂。” 他解释道， “你的承认，才意味着大脑接受了我，我才能进入你的思维当中。” “那为什么血尘能轻易影响那些普通人的思维，导致他们失去理智，暴戾化呢。” “因为你们人类拥有劣根性，人类的大脑，有绝大部分处于未知领域，你们自己也未能开发。 而已开发的地区，其内被各种欲望充斥，血尘只需要破坏那部分，利用那部分，便能让人类成为嗜血的怪物。” 原来如此，我也是苦笑，人类的劣根性吗，几乎每个人都会有，连野兽也有，它们也许没有人类的劣性，却也拥有着最原始的欲望，进食的欲望，猎杀的欲望，生存的欲望。 “而你们口中的那些式化体，拥有强大的意志力，战胜欲望，并反过来吞化血尘，将这股力量占为己用。” 那的确是太难了，没几个人能真个战胜欲望！ “那我呢？” “你不同于其他人，因为，我不同于其他血尘。” 还真是个显而易见的理由。 “我寄宿在你的体内，并没有被你大脑内的欲望吸引，反而被另一种，最为强烈的欲望影响，那就是无论如何，都想要活下去的欲望。” 如果是这样，那还真是讽刺。 “你自己的大脑，必须自己修复，我在其中，更像是一位看客。 就像一艘轮船，你是船长，我只是一位乘客，但如果船要触礁，我便会暂时取代你这个船长，但这艘船依然属于你。” “而且，作为乘客，最多能修复船身上的破损，要让它行驶在大海上，必须由船长来掌舵。” 他所说的例子倒也能理解，不过已经足够了，作为船长，不能所有事情都依靠别人。 “放心，正如你的同伴，猎杀者隼鹰所言，你们的反应能力出类拔萃，经过不断磨练，大脑神经系统早已超出普通人所能达到的地步，要恢复也只是时间问题。” 见他如此说到，我也安心了不少。 “不过。”只见他话锋突转，“如果你不坚定，不坚信，不去尝试，面对风暴而止步不前，那这艘船就只能永远待在港湾内，时间长了，也就无法再出航。” 这是什么意思，总觉得这话中有着更深的意味，因为自己对未来感到过迷茫，也感到过担忧。